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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十五章 不见喜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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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胡子”帮大家联系到的香烟是一种叫“良友”的香港烟。
  好拿香烟的时候,“翘胡子”要张坚果先把何紫娜叫到取烟的房间,说是有些事情必须先说清楚。
  何紫娜对张坚果去说,自己对香烟一巧不通,要去也得带上陈东贤老婆一起去,因为她比较内行些。
  张坚果很快去征求“翘胡子”跟那位香烟老板意见,香烟老板说,只要大家注意保密,不“哗啦哗啦”地把取香烟的事喊得响响的也无所谓。
  张坚果很快向何紫娜回话,何紫娜叫上陈东贤老婆,跟在张坚果的背后去取香烟。
  取香烟的房间是在“二○一”,在地下二楼,也就何紫娜住的房间下面,因地下层全是由防空洞改建而成的,所以下面只有电灯光,看不见一丝丝的阳光,这里没有白昼、黑夜之分。
  何紫娜、陈东贤老婆、张坚果三人走进“二○一”房间,“翘胡子”和香烟老板同座在一张床沿上,见有人敲门,“翘胡子”先开了道门缝看看是谁,一见是张坚果和何紫娜他们,就赶紧把门打开,示意张坚果、何紫娜他们快进房间。
  大家走进房间后,“翘胡子”反手把门锁上后,径直走到床前,为双方互相作介绍,然后又向何紫娜她们作了说明:“良友香烟是从香港烟草局搞来的走私香烟,实为美国产品,所以吃良友已成为时下男人的时尚和身份,而且价格不高,一般广州市场上的批发价是每条三十元,鉴于你们一次性要订四十条香烟,烟老板给出的价格是每条二十八元,而大多数地方,在黑市交易的价格高达每条四十五至五十元。”
  “翘胡子”说好话之后,烟老板也就带着浓重的广东口音说了话:“你们应该知道这个香烟是走私的进来,所以只能是这样的地下交易,正是因为地下交易,所以希望大家能做到隐蔽进出,确何安全,如果你们能协调好的话,最好是你们派出一个或两个代表先把香烟全部买过去,然后再分给大家,这样可免得一个个地从我们这个房间来回跑。”
  “好,那我们就……”,何紫娜刚想说出同意烟老板这样做的话,突然被张坚果一脚踢,才又把话咽了下去。
  何紫娜想说的话不说了,不说的原因大家肯定也看到了,所以张坚果觉得还是把话挑明的好,他对香烟老板说:“香烟老板我跟你说,“翘胡子”是你的线人,也是我的朋友,这位钟小姐她们也是我业务上的合作伙伴,如果要我站在公正的立场说句话,这香烟要不让她们一个或两个人一起来这房间取烟,取烟方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烟,另外或许要她们先预付给你百分之五十的烟款,先把香烟拿去,等他们把香烟分发每个人,同时收起大家的烟款后再把剩下的烟款向你付清。”
  何紫娜当然是赞成由大家自己来这个房间拿自己的香烟。
  取香烟时,何紫娜安排是按房间号轮流的,一间房间刚好两个人,陈东贤老婆跟何英之同宿一个房间,虽然何英之没要香烟,但陈东贤老婆为了有个伙伴还是叫上何英之一同前往。
  因吃中饭时,何英之坐在“翘胡子”旁边,相对来说总比其他人要熟悉一点,看看陈东贤老婆要了十条香烟,而何英之一条也没取,“翘胡子”就问了何英之:“你干嘛不要这种香烟,如果家里没抽的话,你拿到市场去卖也合算,黑市上能卖到五十元一条呢!”
  刚才何英之对当时说了不要香烟还正在后悔,她知道,这当中大多数人带去的香烟不可能都是拿到黑市上去卖的,基本上是给家里的男人,或者是送给要好的亲戚朋友抽的,到时他们因自己的家人来了广州而抽起了这个香烟,而自己竟一包也没带上,家里的公公和老公肯定也会责怪自己心中没有公公和老公地公的位置,现在听“翘胡子”说这个价格还怎么便宜,便真有想买的心思了。
  何英之问“翘胡子”说:“那给我也弄两条吧!”何英之想,给老公和公公每人一条香烟,他们总没有理由责怪自己了吧。
  “翘胡子”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了,但他当着何英之的面他知道没有可能也只得问问。他问香烟老板说:“再另拿两条还有吗?”
  香烟老板摇摇头说:“你们刚才说好是四十条吗?这时时处处都充满走私风险的东西我怎敢随多带啊?”
  “翘胡子”对香烟老板说:“能不能再去弄两条过来?”
  香烟老板回答“翘胡子”说:“那不行,就为两条香烟再去跑一趟,路远不说,如果碰到一个跟踪什么的,我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何英之因此而闷闷不乐地跟着陈东贤老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次回诸北,因为人多没能全部买到卧铺票,所以根据何紫娜提议,大家大家统一订了硬座回家,一则大家一起好热闹一点,免得轮到买硬座的更加难受,二则大家一起坐同一车次回家,人家总觉得自己这支队伍是一起打工的。不会从一起做贩销生意上去想。
  火车票是何紫娜统一订票、统一发票的,按着房间号排座位,何紫娜、何月红、陈东贤老婆、何英之四人是坐在相对的四个位置上,何紫娜发现,平时一向活泼开朗的何英之,从来车站的路上,到一路火车坐来,都是闷闷不乐的,你不去跟她说话,她根本不会来跟你搭言,你去跟她说了,她也就懒洋洋地说上一句。
  “英之什么啦,何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何紫娜看出何英之有心事,就主动问她为什么?
  何英之当作根本没有心事的样子摇摇头说:“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只是不想说而已。”
  何紫娜看着何英之思考着说:“不对,你这人平时如果是这样子,早就把你这人都闷死了,肯定有心事。”
  坐在何英之旁边的陈东贤老婆,这下也侧转过去看着何英之说:“英之的心事我知道,只是因为我要不干脆不把这十年香烟带回去,要带去的话这十条香烟缺一不可,缺一就摆不平了。”
  何紫娜干脆问陈东贤老婆说:“她要买香烟,香烟老板说没烟?”
  陈东贤老婆说:“是的,他们说是严格预订数字拿的,如果专为两条香烟再去拿两条香烟过来,这个安全压力就太大了。”
  陈东贤老婆干脆把何英子跟着自己去拿香烟时听到这么便宜的价格,又想想大家都带着香烟回家,如果自己一条也不带回家,可能她公公和她老公都会说何英之心中没公公位置,没老公位置,于是想带两条香烟回家的事全部说着了何紫娜听。
  何紫娜听完陈东贤老婆细说后,又对何英之说:“这有什么好愁的,不就是两条香烟的问题吗,回到家里后就向我拿,我家何喜富多两条少两条香烟都无推心所谓。”
  “真的吗?”何英之急切地向何紫娜核实自己听到的事情。
  “我说出的话当然是要算数就可算数。”何紫娜看何英之并与他说话的样子显得更加严肃起来,她一本正经地跟何英之说:“英之呀不过你对说话上面倒还真得多加点思考,比如上次在‘翘胡子’那边预订香烟时,要是你说不要之前能与我们商量商量,我们也会帮你分析分析,帮你出出点子,你这样独自主观地直接回绝了,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话?”
  一车兴奋过后,大家似乎觉得该冷静下来了,何紫娜、陈东贤老婆以及何英之都先后闭目养神起来,唯是何月红眼睛争得大大的,她一会儿看看何紫娜,一会儿又看看何英之,总觉得她们之间,到底是何英之在有意耍小聪明,还是何紫娜真的缺心眼。
  一会儿,何紫娜又睁开眼睛,她对身边的何月红说:“你看住下行李,我去上个厕所。”
  何月红点点头,便何着何紫娜朝车厢的一端走去。
  何紫娜走进厕所不久,何月红又推了推何英之说:“英之,留心一下我们的行李,我去一趟洗手间。”
  何紫娜打开厕所门时,何月红已在门口等着,这直立在门口的样子还真把何紫娜吓了一大跳。
  “月红你干嘛呀,我不是要你看着行李的吗,你这么前脚开着后脚地也来上厕所了。”
  何月红十分神秘地拖住何紫娜的手说:“干妈呀,我上厕所是假,跟你说件事情是真。”
  何紫娜觉得奇怪,刚刚同坐在一排位置上不说,这上厕所了竟然想到厕所里来说悄悄话,她问何月红:“有什么重要或是秘密的事情?”
  何月红把何紫娜拖回厕所门口说:“我看何英之就在跟你耍小聪明,你看看,她不但没填本,还要你直接把货送到他家里,你说说,这中间如果出个罚款或者没收的话,她又将与你之间怎么样算账呀?”
  何紫娜一拍何月红的肩膀说:“你在说什么话呀,我说你这样神秘兮兮,大惊小怪的,我们不就是这样一路顺风地过来了吗?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
  火车下车之后又坐汽车回诸北,到家的时候已是该做晚饭的时候了,大家都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只有何英之跟在何紫娜面前往何紫娜家里赶。
  何紫娜一看,何英之跟着自己来,知道她肯定是冲着两条香烟来的,直到这时,何紫娜才想到自己这五条香烟是放在何月红的一只密码皮箱里。
  何紫娜问何英之说:“你这两条香烟今天就要拿去?”
  “那是呀,师傅的娘你又不想给了吗?”何英之还以为何紫娜变挂了才问这句话。
  “哦,我的香烟在月红这边”,何紫娜边说边把行李塞给何英之,自己则转身去追过何月红。
  何月红走路也是怪,何紫娜一路追赶还是追赶不上,一直追赶到何月红家门口,才看见何月红也是刚刚跨进门槛。
  何月红一见何紫娜追赶而来就是为了何英之的两条香烟,她很不情愿地对何紫娜说:“干妈她真来你这里拿两条香烟?”
  何紫娜对何月红说:“还什么真的假的呀,不是车上说好的事吗?”
  何月红脸红红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她很不好意思地对何紫娜说:“那干妈真是难为你了,我是故意把你的香烟拿到我家里来的,心想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要这两条香烟了。”
  这样一个来回,天已暗了下来,有的人家已开始吃晚饭了,但何紫娜的门还锁着,好在这次去广州的时候何紫娜带上了钥匙,否则一下子还走不进去呢?
  何紫娜打开门,放好行李,藏好珍珠款和香烟,发现这么暗了,自己的老公何喜富还没进门,以为是在西泌湖的自己的蚌塘里干活,何紫娜想,老公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或许这晚饭可能会在那边吃呢,于是就关上门朝西泌湖赶去。
  西泌湖的草棚里,两个儿子思强、思康和老支书三个人正开始吃晚饭,思康头脑灵,也觉得这里三人当中自己是最小的,也就显得很主动,他见自己的母亲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肯定是来找饭吃的,去锅里盛了一碗饭过来。
  老支书知道何紫娜平时要喝点酒,再说今天刚从广州回来,当然该喝一点酒,于是他也为何紫娜倒上了一杯黄酒。
  何紫娜喝下一口酒,便开始向儿子们打听起何喜富来。
  大儿子何思强告诉母亲说,是妈妈出去广州卖珍珠第三天起,连续四天有外地客商来这里收购珍珠,据何思强回忆,他听父亲说,再早来的应该是上次来收购过一次的汪小光老板,他一起来的是两个人,这次是开着皮包车来的,一共收购了三百来斤珍珠过去;第二次来的他说是在上次妈妈去广州时睡在妈上铺的人,他们都是来找妈你的,但每次都是爸接待的。
  何思强最后告诉何紫娜说:“反正你去广州后,爸爸天天忙着帮助外商采购珍珠的事,白天几乎不来蚌塘。”
  “他忙他的,我做我的吧,反正我一直没指望着她帮我点什么过。”何紫娜这样自言自语的走出草棚,回到自己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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