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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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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陈东贤跟湖上村珍珠市场股东做一下解释,何紫娜进新市场收购珍珠并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镇领导的所为,这是何喜富早有的想法,今天听老支书这么一说,也就坚定了这一决心。
  晚上回到家,何喜富特地跟陈东贤挂了电话,他跟陈东贤说:“明天就想来你家拜年,中饭得准备一下哦。”
  陈东贤在电话那边“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说:“正月里待客吃饭小事一桩,再说是你何老板是诸北镇的大红人,你来我陈东贤敢不接待。”
  “那好,我明天十点半左右到,除了撞上门来的客人,你别再请其他人,就我们俩好好聊几句。”
  何喜富这样的安排,主要基于明于上午先去听听何梦根关于贯彻镇新年工作会议的安排,另外一点是免得陈东贤家找来另外人陪客吃饭。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何梦根早早来找何喜富家,说是今天上午想请村党支部、村民委员会两副班子成员的同志坐下来,研究贯彻镇新年工作会议精神的事,重点明确一下新年要抓的几项工作。
  何喜富请求何梦根早上的会议能否抓紧点,最好上午十点左右能够结束,他把自己今天中午与湖上村支书陈东贤有约的事也说给了何梦根听。
  何梦根料得到何喜富去找陈东贤聊天的事情,他对何喜富说:“我们早开始早结束,把新年工作明确一下就可以,不出特殊的话,十点左右保证能够结束。”
  这次何喜富去陈东贤家还真有点儿拜年的样子,他带上了二儿子思康从江西带来的两瓶精装四特酒,带上了年前何紫娜最后一次去广州时带回来的一条健牌香烟,还在自行车后座上捎上了老婆何紫娜。
  陈东贤穿着一件线衫在门口劈着几根桑树段子,现在家家户户养蚌育珠了,种桑养蚕这活儿就再没人做了,山地上的桑树都被砍来做柴了。
  何喜富夫妇俩在陈东贤门口下了自行车,见陈东贤穿着线衫在劈柴,何喜富就用一句玩笑话作了开场白:“唷,中午饭还很像样吗,打算用这么好的柴烧菜煮饭呀。”
  陈东贤放下劈柴的斧子,笑嘻嘻的走到何喜富身边说:“你不是说中午想两人清清爽爽地聊几句吗,我就用这样子打发客人,有人来串门了,一看我这样起劲地干着活,就不会有人在我家里坐下来喝茶聊天了。”
  何紫娜先一步走进陈东贤家,陈东贤老婆正在灶间做饭,何紫娜跟陈东贤老婆本来早已熟悉,再说年前又带她去广州做了一趟珍珠生意,她走进门一看,陈东贤老婆正在灶间忙着做饭,便走了过去说上了新年问等客气之类的话,然后帮着她干起灶间活来。
  见何喜富既是带着夫人来,又是拿着礼品来,何喜富又是乐呵呵地说何喜富:“唷,今天还真隆重,带来了这么好的礼品?”
  何喜富拿着礼品走进了陈东贤家,听陈东贤这么说着,也就随便回上了一句:“像你这样的权威人士我敢不恭敬。”
  “好省,前几年你有这样恭敬过我?看起来今天中午要跟我聊的事是非常重要的,快坐下来说说。”陈东贤未等吃饭开始,就在桌子旁坐下来催何喜富快把事情说来听听。
  何喜富就把镇党高官姚吉华找自己谈话,及自己感到的为难之处,全部说给了陈东贤听。
  陈东贤听过何喜富的诉说,就明白了何喜富的来意,但他还是向何喜富复述了一遍,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你的来意,就是让我消除误解,你是受镇政府指派去新市场收购珍珠,招引珠农的,并让我去跟他们做解释?”
  “也就是这个意思,但我想,最好是你下令再把这个市场彻底关了,那我的忧虑就全无了。”何喜富说完这话,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老兄啊,你这话好说,我这事难做呀。”陈东贤告诉何喜富,自上次关停的市场为租用给何喜富作为临时收珠点后,其他做珍珠生意的人也常来这里租摊收购珍珠,他们也美称是临时收珠点。
  收珠的可租,那些珠多的珠农也在这里租摊出售珍珠,几个股东看看这里也有点利益可图,也就一天一天的出租着,因此成了关不停的市场。
  本来这个市场陈东贤可说了算,但年前他看看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开着,万一出了问题,背黑锅的就是村集体,担责任的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在市场股份中退出了村副业队集体的,场地及里面的资产就让几个股东自行管理了,所以他们这么租着用着陈东贤一般不去干涉了。
  “既然把这个场地交给了原市场股东管理,对他们租用没租用我只能作一个基本了解,至于干涉甚至让他们停止出租,我有点说不出口了。”陈东贤为难地跟何喜富说。
  何喜富想想陈东贤说的也是道理,但他还是想他帮自己说个情,消除掉他们可能出现的误解,他跟陈东贤说:“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就帮我在他们这里做做工作,就说我是奉镇党委姚书记之命,不是故意想损害他们的利益。”
  “可以到是可以,但我在想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陈东贤沉思了片刻后又跟何喜富说:“要不跟骆兆灿说一下,这段时间暂时不要把场地租出去,这样的话,我们湖上村还可得到镇里的表扬呢。”
  “对,能说好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何喜富说。
  陈东贤看了一下壁上的挂钟说:“这个点了,不知道他会来会去别的地方吃中饭?”说话间,他一溜烟似地出了门。
  当陈东贤带着骆兆灿走进来的时候,陈东贤老婆与何紫娜一起已端出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于是大家坐下来开始有说有笑的喝酒聊天。
  没聊上几句,陈东贤就把话题转入了何喜富今天来说的事情上,他把何喜富今天来的目的和自己的想法跟骆兆灿说了一遍,最后还特别强调:“最好还是把市场彻底关了,反正也没多少钱可赚的。”
  “关,恐怕有点难。”骆兆灿看了看陈东贤,然后又有些为难地说:“作为旁人是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声关的,但作为股东,他们既然已投资下去了,有利益可赚哪能不注重去赚呢?”
  陈东贤也看着骆兆灿说:“这段时间会有人进你们这个市场交易?”
  骆兆灿自豪地说:“有啊,昨天何红刚和何志根一起来我这里报名登记了,说是过几天要在我们市场内设摊收购珍珠,时间起码在三、五天左右,而且还预付了一千元定金。”
  “既然何红刚要收购珍珠,姚书记他们为什么不把他拉入新市场收购?”陈东贤是看着何喜富说这话,样子就像在问何喜富。
  何喜富朝陈东贤笑笑说:“你问我,我问谁呀?”
  这时,何紫娜插嘴了,她先问骆兆灿:“何红刚昨天来向你报名?”
  骆兆灿说:“对呀!”
  何紫娜的嗓门又提高了,她说:“这里就有问题,我敢说十有八九他是向跟我们作对,他认为,他在这个市场里一收购,就没有人到新市场里去收购了,是存心为难我们。”
  看着何紫娜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何喜富连忙提醒好说:“你别老是把人家想得这么坏,要真是作对的话,我们就跟镇里、跟市工商局去一说,叫他们把这个市场彻底封了不就没事了吗?”
  “别别别,喜富你千定别这样做,你这样一做,我们是直接受害者,那样的话大家真的都要骂你了。”骆兆灿连忙阻止何喜富的这种言行。
  看骆兆灿急成如此样子,何喜富又忙作说明:“你倒我真会这样去做,其实我那边去收购珍珠只是履行一个任务而已,现在这里来跟你们商讨,只是为了消除你们可能产生的对我的误解。”
  陈东贤若有所思地听着何喜富、骆兆灿的对话,见他们两个人说到了这个份上,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个问题要我来说,何喜富你用不着有多少顾虑,到时你去收你的珠子,这里租这里的场子,要是那边真的没有人来交易,要来阻止这里出租场地,也是镇里的事情,当然兆灿作为你们几个股东的组织者,有必要向他们说清楚何喜富去新市场收珠子的原因。”
  骆兆灿向陈东贤表态说:“这个我肯定会说明的。”
  在陈东贤家出来,何喜富没有当即坐上自行车把老婆捎回家,而是牵着自行车,与何紫娜并排地走在机耕路上。
  何喜富边走边跟何紫娜说:“虽然骆兆灿刚在说了,他会更其他股东说明自己去新市场收购珍珠的原因,但对何红刚要在那里收购珍珠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真要是这样两地同一天收购珍珠,难免引成争客源、比价格的现象,这对于两者和谐、稳定市场秩序都是不利的。”
  何紫娜说:“我就怀疑何红刚是对着我们来的,他肯定从镇某个工作人员的嘴里获愁了镇里想请我们在新市场里设摊收珠的消息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否则不会昨天才去骆兆灿这里报名租地呀!”
  何喜富边走边思索着何紫娜所说的话:“不排除这样可能,越有这种可能就越有以后收珠中的麻烦,所以我寻思着,还是去姚书记这里说说,干脆要他也到新市场里设摊收购珍珠。”
  “那也好,干脆来个公开竞争,看谁的支持力强、看谁的信誉度高。”何紫娜赞同了何喜富的想法。
  两夫妻的思想统一了,何喜富就设法来了个说干就干的行动,他把何喜富捎到门口后连家里也没去转一下就直接往镇政府赶去。
  在姚书记办公室里,姚书记与章飞龙镇长、姚大江副书记等正研究着农贸市场的开业方案,见何喜富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姚书记站起身招呼说:“喜富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最后敲定新市场开业方案,我还想等会儿让大江副书记电话通知你做好收购珍珠的准备呢!”
  “这么快,什么时候开业?”何喜富略显高兴地问道。
  “没突殊情况的话就定在三月三日,两三相加就是六吗,老百姓不就是讲究个六六顺,我们也就图个吉利数字。”姚书记笑嘻嘻地边说边解释。
  “姚书记我正是为收购珍珠这事来的,我有个建议想跟你们说。”
  “什么建议?请说。”
  何喜富就把刚才在何喜富家里听骆兆灿所说的何红刚将在湖上村原珍珠市场里租用场地收购珍珠的事说给了在场的三位领导听。
  “不可能吧!”何喜富刚刚说完,章飞龙惊讶地站了起来说。他跟姚书说,前天何红刚因争取农资贷款时,特地找章飞龙商谈,当时章飞龙就跟他说起了新农贸市场即将开业,镇政府正在招募客商进场设摊收购珍珠的事,何紫娜已被镇政府邀请进场的消息,还建议他是否也可以进场设摊,当时何红刚还说,眼前主要是没接到新的业务订单,还没有收购珍珠的准备呢。”
  章镇长的话恰好证明了何紫娜的猜想是正确的,何喜富也就当着大家的面把刚刚何紫娜的说法当作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大家听。
  姚书记听何喜富这么一说,就当即跟章飞龙镇长说:“这个好办,明天我们去工商局一趟,就让他们来把这个简陋的旧市场彻底封了。”
  何喜富急了,他连忙向姚书记摆着手说:“要真是这样做了,湖上村几个市场股东还正以为是我在背后挑是非呢,再说何红刚出了租钱的,你们去封了,损失还是湖上村的几个市场股东呀,我来这里设摊收珠最难面对的就是他们。”
  姚大江赞成何喜富的说法:“这倒也是,这样一来容易造成他们对何喜富的误解。”
  这下姚书记是有点显得气愤了,他自念自语道:“何红刚是该治治了,有些事情公开不好说,好多事正是他惹的祸。”
  章飞龙好像有了什么办法似的,他跟姚书记说:“要不我们在这个市场开业的第二天就去取缔湖上村那个市场,反正也是迟早要做的事。”
  姚吉华沉思着,过了一会儿说:“他这样喜欢冲撞别人,那我们也干脆来给他一个难堪,喜富你就回去准备收购珠子,一切方案我们都会策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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