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下监牢里，老五一脸凝重地坐在石墩上。

    司宾和范知到达值班室时，并没有看到老四的尸体。

    他们是通过老五的口述得知了老四的死讯。

    “天哪，我们当中绝对有内鬼！我亲眼看到，老四被一只起码有风车那么大的雄鹰啄杀了！那畜生还叼走了他的尸体！”

    “老五，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里可是地下！你说他被老鼠叼走了还勉强有点真实性！”范知嗤笑一声。

    “我绝对不可能看错，就是老鹰！”老五坚持道。

    司宾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血迹。

    他伫立良久，直到黄昏最后一点余光消失，夜幕即将降临，城堡在昏黑的背景下，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被一块发黑发黄的裹尸布所包裹。

    他做了几次单膝下跪的动作，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和上级。

    为了弄清楚老五为什么要杀老四，第二天早上，司宾简单吃了点黑面包后就偷偷找到老五，利用潜行跟随他。

    在司宾听来，那声音像一个向来逆来顺受的，有教养的宿命论者唱的感恩歌。

    这两个人居然在做这种事？！

    平时有人和他开“deepdarkfantasy”的玩笑时，他还能会心一笑。

    难道……老五身上有类似“杀掉某人获得奖励”的专属任务？

    范知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明天再练一天，后天就看我表演吧！”

    这里的消费水平很高，司宾根据记忆，老四老五和他们一样都是那种脱了裤子就能看到屁股的穷光蛋，一个月能来这里潇洒一次都算是奢侈了。

    怎么回事？

    司宾留了个心眼，然后走进地下监牢，范知还在练rap，时不时还和恶魔搭两句话。

    司宾回忆起对老五的回溯，发现他在城堡内的那段时间举在有些异常。

    为了弄清楚老五究竟干了什么，司宾找了几个酒肉朋友打听，结合他本身所知得出，昨天早上，老四老五和司宾范知一样，都分头在宫内宫外打听情报。

    他想了想，打算等老五回到宿舍，再对他进行回溯。

    正午，老五吃完午饭躺在床上小憩，司宾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脑海中，老四的身体开始做出各种动作。

    “哟哟，老五不得了，老四对他把心掏，他在背后磨屠刀，兄弟让他准备蓝调，他给兄弟玩无间道，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明明是爱淫会的dog，不爱婊却爱吊，能是什么好鸟？”

    可看了今天老五的表现，司宾忽然开始抵触起来。

    司宾顿时打起来精神，在伊凡上楼后，开启潜行跟了上去，等他进了门，附耳在门扉上，企图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将今天得到信息告诉范知。

    司宾听了一分钟，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很快，老四“失踪”的消息在宫殿里传开了，国王得知此事后，并没有立即对案子展开调查，而是派了新的士兵伊凡来代替老四的职位。

    难道是……国王？

    他向国王透露我们要放出恶魔，所以国王让他杀了老四？甚至可能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另外四人？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老四负责的是城堡外，老五负责的是城堡外。

    虽然老五是爱淫会的人，但这尺度是不是太大了？

    下午，范知依旧在为后天的节目做准备，他昨晚在值班室rap了一个晚上，恶魔加列德听得都是连连称赞，让他信心大涨，拍着胸脯和司宾保证一定能拿下国王。

    他瞥了一眼老五头顶，打赏络绎不绝。

    精灵之森是圣歌王城里最大的酒馆，还提供高品质的风俗服务。

    这歌似乎和昨天还有前天听的一样……

    司宾想起获胜者除了能得到国王的奖励外，还会被国王“临幸”。

    于是，他假装安慰老五，将手搭在他手上，对他进行回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是老五杀的！

    这让司宾更加疑惑了，两人本来就是朋友，又有共同的利益，老五杀老四意义何在？对游戏通关有任何帮助吗？

    司宾拍手叫好：“看样子，你一定能俘获国王的‘芳心’！”

    夜幕还没降临，月亮就已经在那里了，而且一直都在。

    范知对老五好一顿询问，但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他环顾四周，发现范知不在值班室里，于是连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司宾低头沉思，慢慢地走出城堡，在昏黄霞光的笼罩下回到关押恶魔的塔楼前。

    他盯着范知的背影，良久不语。

    司宾从回溯里退了出来，坐回床上，捏着眉心，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为老四所订的房间结了账，然后径直走了上去，中间没有一点停顿，就像是早就和老四商量好要在这里碰面一样。

    他看到，老五正撅着屁股，摆出一个让人不忍直视的姿势，解析嘴型得到的话简直能毁掉他三观。

    现在真的接触到了，反而有些反胃，好在他还没吃午饭。这才一天时间，这个伊凡和老四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翌日，天还没亮，司宾趴在木桌上，揉了揉眼睛，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脱出。

    而前几天，老四和老五刚来过这，又没发工资，短时间内不可能有钱能在这里消费。

    司宾大胆推测，老五肯定是在城堡里发生了什么事。

    司宾一直等到中午，正打算空手而归时，伊凡忽然出现在酒馆前台。

    司宾打算离开这里，一个悠扬的女声从他头顶飘荡出来，伴随着响脆动听的琴音，轻和出一片宁静和平。

    停！

    司宾掐好时间，将画面定格在伊凡进入卧室的那段时间。

    司宾微笑颔首，范知转过身继续练习。

    城堡顶端的乌鸦群发出沙哑的鸣叫，像是在给这位老人送葬，虽然应景，但难听至极。

    范知也认同他的猜想，并用rap唱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老五并没有任何反常举动，他一个早上都待在精灵之森。

    有点小钱的富豪和贵族经常光顾这里，他们的酒水也是一绝。

    看样子没白来！

    然而，两人似乎都很谨慎，他们用了某种隔绝声音的法术。

    他对周围的物件进行回溯，发现门在一个小时前被打开过。但仅凭这点不能断定到底是有人进来了还是范知出去了。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